陈东 黄晓华

浙江高质量发展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提出建设以中等收入群体为主体的橄榄型社会，其中“扩中提低”是关键之举。金华不仅区域内各地收入差距比较大，且与省内先进地市的差距也较大，“扩中提低”任务十分艰巨。职业教育作为与经济社会发展最为紧密的教育类型，对于推进“扩中提低”、缩小上述两方面差距，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市咨询委课题组通过深入调查研究，认为在推进共同富裕的大背景下，进一步巩固放大职教高地优势，以职业技能提升为“扩中提低”筑好基打好底，是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赋予金华“根据实情、发挥优势、扬长补短、再创辉煌”时代使命的实际行动。

一 提升职业技能是“扩中提低”的根本之策和应答之题

（一）我市职业教育和培训展现作为、释放红利。“扩中提低”的关键是将人力资本转化为人才资本。近年来，我市各职业院校坚持面向市场、服务产业，推动职业教育发展路径、培养模式与产业发展、社会需求同频共振，有力促进产业转型升级、乡村振兴、东西部协作等重点工作，有效带动群众就业创业、增收致富。从培训规模看，受训人数逐年递增，且增长幅度较大；从对象身份看，受训者多属“扩中提低”重点群体，与我省明确的橄榄型社会建设重点关注的九类群体吻合度较高；从项目设置看，体现鲜明的区域特色和需求导向，283个中职专业布点、619个高职专业布点基本涵盖区域行业所需，产业契合度不断提高；从工作效果看，有效推动群众增收和地方发展，职业技能提升让受训对象收入实现较大幅度增长。实践证明，推进“扩中提低”、缩小与先进地区差距，职业教育完全可以将“大有可为”转化为“大有作为”。

（二）金华职教高地名副其实、经验独特。浙江职业教育位列全国第一方阵，金华是其中的排头兵，在发展中形成了富有自身特色的办学模式和办学经验。一是职教体系健全，覆盖中职、高职专科和职业本科三个层次，职业培训与学历教育并举，普通教育与职业教育互通。二是产教融合紧密，校企广泛建立合作关系，创建各类产教融合平台，人才供给和产业需求高效协同，人才培养质量和产业核心竞争力互促共进。三是办学质量突出，不论高等级学校数量，还是在全国全省职业技能大赛中的获奖数量均走在全省前列，并涌现出一批职教界的热门学校。四是培训机制灵活，探索形成“以赛代训”、“学徒制”、“点单制”、金职院“回炉班”、永康“东迁西归”等成功模式，进一步增强低收入群体的“造血功能”。

（三）提升职业技能是高质量发展的必答题。新发展阶段赋予职业技能提升更深远的价值意义、更广泛的内涵意蕴、更迫切的现实需求。从时与势的角度看，人口红利逐渐弱化，推动高质量发展必须全面提升人口素质，充分释放人才红利。大力发展职业教育，就是要为群众增加收入和职业发展提供更好的环境和条件，同时为产业转型升级、经济高质量发展积蓄动能。从近与远的维度看，发展职业教育既是促就业惠民生的当务之急，也是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长远之策。从点与面的关系看，提升职业技能受益的不仅是个体，还将汇聚起地方发展的强大动能，为省域实现均衡发展、共同富裕贡献力量。

（四）金华职业教育仍存在亟需突破的瓶颈和短板。对照高质量发展建设共同富裕现代化都市区的目标要求，对标先进地区对职业教育大力度的改革措施，金华职业教育仍有不少问题。一是发展空间受限，亟需打破“层级阻碍”。土地、资金、人事、编制、职称等盘子小、突破难，给基础设施改善、高端人才引育、办学模式创新等带来一定影响。二是资源融通受限，亟需改变“多头多脑”。各相关行业主管部门各有资源、各有要求、各有标准，一定程度上存在抢生源、争资源、培训雷同等现象。职业院校有的好项目好师资“养在深闺”，与群众培训需求不能快速精准匹配。三是产教融合受限，亟需提升“黏性合力”。一些知名企业校企合作意愿不强，有的企业对技能人才培养带有较强功利性，有的企业因项目在外地难以共建人才培养基地，有的企业希望政府对校企合作予以更多政策倾斜，种种情况体现出政校企合作还有较大耦合空间。四是人才引育受限，亟需破除“按部就班”。不同发展层次的职业院校均反映存在高层次人才招引难、留住难、晋升难问题，最核心的因素是城市能级和政策制约。五是综合实力受限，亟需提升“留金比率”。受城市能级、产业结构、企业作为、学生来源等因素影响，我市高职院校毕业生留金率虽逐年提高，但仍然偏低，优秀毕业生“燕归巢”和“孔雀东南飞”现象比较突出。

二 大力提升职业技能筑基“扩中提低”的思路建议

（一）明确重要性：进一步增强通过提升职业技能促进就业创业推进“扩中提低”的思想共识和行动自觉

1.总书记有嘱托。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职业教育前途广阔、大有可为，要求加快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培养更多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能工巧匠、大国工匠。习近平总书记在浙江工作期间来金调研时曾就金华职业教育发展作出明确指示。要从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重要指示精神的政治高度，站在打造国际枢纽城、奋进现代都市区的发展维度，扛起使命，感恩奋进，把职业教育培训抓好抓实抓出更大成效。

2.国家省市有部署。近年来，从国家到地方都把职业教育放到重要位置，作出系列部署。国家层面出台了《关于深化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改革的意见》；我省将发展职业教育作为建设橄榄型社会、实现共同富裕的必然之举，编制《浙江省职业教育“十四五”发展规划》，出台系列文件；市级层面也制定出台《关于加快推进区域职业教育一体化高质量发展的实施意见（2023—2026年）》。要吃透文件精神，做到融会贯通，并根据现实情况，聚焦痛点堵点盲点，让好政策真正落到位。

3.形势任务在倒逼。从金华发展的实际情况看，大力发展职业教育、提升群众职业技能，还缘于多重形势任务倒逼：作为制造业强市，金华发展“2+4+X”产业集群需要大量高技能人才提供支撑；各县（市、区）产业特色鲜明，需要更多量身定制、各有所长的专业人才为其注入动能、擦亮品牌；作为共同富裕路上的奋进者，广大中低收入群体需要紧握职业教育培训这一求职的“敲门砖”、就业的“护身符”。发展职业教育可以也必然能够极大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稳定，促进实现“扩中提低”目标。

（二）增强系统性：进一步强化职业教育的全局谋划和统筹协调

1.党委政府更加重视，加强对全局工作的统筹指导。我市统筹区域职教一体化、提升中高职一体化、推进产学研训创一体化、促进不同类型教育横向贯通等思路已经明确，在落实过程中既涉及不同层级之间的贯通，也涉及各个领域的协作，要求具有强大的统筹力和执行力。建议进一步增强统筹协调力量，切实将职业教育与培训作为我市“扩中提低”的核心抓手，将职业教育与培训列入共同富裕考核的重要内容。

2.改革创新更有魄力，加大政策支持和资金投入力度。加大体制机制改革和政策创新的力度，针对政策落实中的堵点、职业院校的急难愁盼，坚持“不破法规破常规”，给予最大力度的支持。建议实施职业教育“金龙计划”，建立职业技能发展专项基金，制定跃入“龙门”的门槛和“龙头”“龙身”“龙尾”标准，实施不同的扶持、奖补政策。

3.资源整合更加有效，加快全市职教资源的“核聚变”。坚持“全市一盘棋”，敢于打破部门藩篱，更加注重协作共赢。在行政层级上要市县贯通，通盘谋划市域内职教资源优化配置；在学制设置上要有序衔接，扩大中高职长学制试点，推动市内中职、高职院校之间的协同发展，鼓励高职院校招收更多本地生源，为提升“留金率”下好先手棋；在社会培训方面既要坚持市场原则，也要加强政府引导，充分发挥中高职院校优质教学资源和引领作用，将其作为社会培训主平台，把分散的资源整合起来。

（三）提升有效性：进一步提升职业技能教育与培训的质量和效果

1.充实政策工具箱，提升扶持政策的精准度。相关政策在宏观方面要聚焦破解制约职业教育发展的瓶颈性问题，如健全职业教育管理体系、完善财政投入稳定增长机制、加强师资队伍建设等方面精准发力，微观方面要认真研究分析院校、企业、群众遇到的具体问题，可实行“一企一策”“一校一策”，对共性问题则在面上出台相关举措。

2.深化产教融合，提升专业设置的黏合度。在市级层面搭建职业教育产教融合平台，可对标省职业教育行业指导委员会，根据金华市产业大类，组建金华市职业教育行业指导委员会，吸纳政府部门、普通高校、高职院校、中职学校、行业协会、研发机构及企业参与，多方合作共促产教融合。设立市县联动的区域产教融合联席会议制度，政府部门、高校、产业园区、龙头企业和社会行业组织广泛参与，定期开展供需对接和合作内容深化。对深度参与产教融合且有成效的企业出台奖励政策，联合区域高校牵头共建一批有品牌影响力的职业技能培训基地。

3.强化质量评估，提升职业培训的有效度。用好数字化平台，打通职能部门之间的壁垒，链接相关院校、企业的资源和需求，建立全市职业技能人才库，做到供需之间的精准对接。运用大数据手段，对职业培训质量和效果开展跟踪评估，探索职业教育与培训全链条全流程管理。健全完善面向群众的应用端口，汇聚职业培训资源，为有职业培训需求的群众提供全面及时的资讯。

（四）扣紧关键性：进一步破解高层次、关键性领军人才引育瓶颈

1.重视优秀职教人才，加大招引力度。将引育职教优秀人才特别是高层次领军人才，列入全市重点引才活动、纳入高层次人才相关行动方案。打破信息壁垒，建立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有效引才通道。同时，进一步优化工作环境，完善服务体系，打造更有吸引力、感召力、归宿感的城市软环境。

2.引进职教关键性人才，开通绿色通道。实施“一事一议”“一人一策”破冰除障，放宽年龄、学历和工作经历限制，实现更优化人才服务。

3.打造科创平台引育高能级人才，提高培养质量。引导鼓励职教高层次人才参与重大科创平台的政策培训会、知识技能培训会、成果推介会、对接交流会等，促进职教人才不断成长。完善试点人才政策，支持相关院校实施机构编制、人事制度改革试点，扩大学校在薪酬改革、人才招聘、教师录用等方面的自主权。

（五）凸显标志性：进一步优化提升并复制推广我市职业教育标志性成果

1.提升办学层次。发挥中高职学校“领头雁”带动引领作用，扩大中高职长学制试点，根据金华产业需求建设高水平专业群。大力支持金职院升本，支持浙江广厦建设职业技术大学等做大做强。建议将职业本科教育列入金华市教育现代化发展重点支持项目，参照江苏、山东等地政府对职业本科学校的支持政策予以扶持。

2.创新教学模式。进一步探索跨地合作、跨国办学、“东迁西归”、“点单制”等办学和培训模式，使之更加成熟完善。在支持金华优质职业教育走出去的同时，避免“墙内开花墙外香”。

3.扩大职教影响。推动全社会建立正确的就业观成才观，提升大众对职业教育与培训的认可度。对我市职业教育与培训先进经验进行全面总结提炼，擦亮金华职业教育这块金字招牌，不断提升金华职业教育的影响力和美誉度。

（该文为市咨询委2023年重点课题删节版 作者陈东为市咨询委副秘书长、社会发展组组长、高级编辑；黄晓华为市咨询委特约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