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东“村戏”新腔调 非遗“潮变”促共富
□记者 鲁珂帆 金佳衡
以戏引客,以文促旅。11月7日晚,第二届金东区“我们的村戏”暨“金东好腔调”传统戏曲成果展演在岭下镇坡阳古街(文化礼堂)圆满落幕。这场植根于共富热土的文化盛宴,不仅评选出了新一年的“梨园之星”“粉墨之星”,更以其“文化特派员+”“进商圈、进景区、进园区”的“三进”模式和“1314”活动体系,为传统非遗如何拥抱当下、吸引年轻目光,写下了生动的注脚。
而婺剧的“潮变”之旅,远比一场集中展演更为精彩。
当秋风拂过金东大地,用指尖轻触脸谱墙的年轻人正对着镜头摆造型——“这个婺剧妆绝了,快帮我拍张照!”八仙溪畔,锣鼓声混着欢笑声冲上云霄,古街的青石板上,人影憧憧,不再是传统的“坐等开锣”,而是人人举着手机、跟着演员“闯”进了一出穿越千年的婺剧大戏。这正是“我们的村戏”系列活动延伸出的奇妙场景。
“往前走,穆桂英在豆腐坊那边开唱了!”一个汉服小姐姐拽着朋友往前跑,话音未落,脸谱墙后传来高亢的唱腔:“辕门外三声炮——如雷震!”人群呼啦啦地围过去,有人踮脚张望,有人干脆站上石阶,镜头齐刷刷地对准那个从巷口“杀”出来的“穆桂英”。这里,已然从静态的观赏空间,变为动态的、可参与的戏剧场。
在岭下镇的坡阳古街,一场名为《坡阳印记 戏舞千年》的沉浸式婺剧正火热上演。整条街都是舞台,多处互动点藏着剧情线索。“我们不是来看戏的,是来‘玩’戏的。”戴着NPC发的角色手环,大学生陈雨边跑边笑,“转角就撞见‘僧尼下山’,对暗号对到嘴瓢!”这恰好印证了活动策划的初衷——让优质文化资源以更时尚、更富吸引力的形式直达基层。
项目总策划、岭下镇岭五村文化特派员、区文化馆馆长周晓芸站在绣球阁楼下看着人群互动:“我们要的不是单向表演,是让每个人成为戏中人。”不远处,豆腐坊蒸腾的热气里飘出唱词,绣球从木窗抛出,游客尖叫争抢——千年古街,就这样被“玩”成了鲜活剧场。这种“以戏引客、以景共情”的模式,在短短数日内便吸引了8000余名游客参与,有效拉动了古街消费,“票根经济”初见成效。
而在澧浦镇郑店村,“潮婺剧”玩得更出彩。在驻村文化特派员、市文联干部周玥的策划创作下,全村变成一个大型剧本杀现场,游客进村先选角色:侠客或是书生,村民集体变身NPC,卖烧饼的大爷可能是“接头人”,祠堂阿婆会悄悄塞给你一张任务卡。“我演了个私奔的小尼姑,”染着粉发的“00后”小昭笑嘻嘻地说。这背后,正是金东婺剧坚持“群众性、普及性、传承性”,并大胆进行“婺剧+”探索的成果。
潮,不只是形式,更是态度。今年五一小长假期间,坡阳古街用5.1万游客和200万消费额证明了:老戏新唱,唱对了年轻人的喜好。九月,“婺剧+红色”主题再掀热潮,《红灯记》在弹幕刷屏中开场——“这版李玉和帅到我心巴上!”这一切,都源于对传统戏曲曲牌活化利用的持续探索,以及对《金华市婺剧保护传承发展条例》的深入落实。
年轻的力量,更在戏外生长。郑店村文化礼堂里,八岁的胡田田一个鹞子翻身,台下手机屏霎时亮成星海。“我叫胡田田,但戏里我是火凤凰!”小姑娘卸了妆,眼睛亮晶晶,“练功苦?不苦啊,翻跟头像飞一样!”她伸出满是茧子的小手,下一秒就跑去和村里娃娃们比划新学的招式。这正是“我们的村戏”系列活动中,从预赛、培训到展演层层选拔中涌现出的鲜活面孔,他们中年龄最大的70岁,最小的仅7岁。
从“我们村的角儿”赛事,到校园里的婺剧社团,金东的孩子如今戴起头冠、舞动水袖,像谈论游戏皮肤一样讨论起脸谱配色。“我选了红脸忠勇款,”一个男孩对同伴炫耀,“下次我要扮白脸的曹操!”这股蓬勃的民间基础,正是全区257座农村文化礼堂“建管用育”成果的缩影,也是“我们的村戏”“我们的村K”“我们的村舞”等“我们的”品牌体系持续发酵的效应。
在金东大地上,古老婺剧正以最潮的姿态醒来。它可以是墙绘前的一张国风自拍,是剧本杀里的一句暗号,是孩子翻身时扬起的一片尘土,也是刷屏朋友圈的那句:“救命!老祖宗的审美真绝!”当“我们的村戏”不再仅仅是礼堂里的竞技,而是化为可触摸、可互动、可消费的文旅新体验时,传统便不再高高在上,潮玩接棒古老乡音,金东的每一寸空气里,都在回荡着一曲崭新的“好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