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山，西南起兰溪，绵延婺城区和金东区，东北抵义乌、浦江，其山脉巍峨，林洞掩映，似一条长龙横卧于婺州大地。日前，在金华山旅游发展集团的组织下，义乌一批作家游历了金华山的主要景观——双龙风景名胜区。笔者发现，这座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内的人文景点与义乌有着深厚的渊源。

金华山山麓的智者寺是攀登金华山主峰或前往双龙洞的起点，被誉为登山前的文化序章。

智者寺由梁代高僧慧约法师于公元526年创建。他曾被梁武帝尊为“智者国师”，这也是寺名“智者”的由来。历史上无数文人墨客到访，陆游曾撰写《重修智者寺广福禅寺碑记》，称其为“浙东名刹”。石碑和诗文经风雨冲刷后字迹有些模糊，承载着金华山厚重的历史积淀。

据史料记载，慧约出生在义乌“智者乡”（今城西街道夏演），自幼出家，博通经论，后深受梁武帝敬仰。传说梁武帝为报答师恩，耗巨资在慧约法师故乡附近的金华山敕建了这座寺院，并赐额“智者寺”。

“智者乡”之名始于唐代。到了明代，义乌的乡级区划大幅合并，“智者乡”更名，后有了双林乡的名称。“双林”之名同样源于佛教，取自义乌双林寺。智者寺的慧约法师和双林寺的傅大士（善慧大士）由此关联，表明这一带是义乌乃至浙中佛教文化底蕴最深厚的核心区之一。

有研究者综合方志和现代考证，认为历史上的“智者乡”大致位于今义乌市南部的核心区域，主体部分覆盖了现在的佛堂镇及周边地域。“智者乡”的行政名称虽在明代消失，但作为一片特定区域的历史文化标识，尤其是作为慧约法师故里的记忆，被长久保留在地方文献、族谱和民间口述历史中。

在历史长河中，秀美神秘的金华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不仅因为这里孕育着别致的风光，“金华山色与天齐，一径盘纡尽天梯”，还在于黄大仙文化历久弥新、久传不衰。叱石成羊、为民治瘟、二仙治桥，一个个黄大仙传说“飞入寻常百姓家”。

其实，金华山、黄大仙与义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渊源颇深。义乌是黄大仙文化的传播地。

义乌相关史料证实，东晋道教理论家葛洪撰写的《神仙传·皇初平》，是采集自发生在古乌伤大地上的神仙故事。在各种地方志上，都有葛洪在乌伤（义乌）活动的记载。其中康熙《金华府志》载：“葛公山，（金华）县东七十五里，一名葛仙峰。五峰卓立霄汉，下二石笋，高数丈，如华表，抱朴子（葛洪）炼丹之处。”嘉靖《金华县志》亦有类似的文字记载。

在佛堂、赤岸，涉及葛洪的地名甚多，除了葛仙村、葛仙峰、葛仙屏、葛溪等，还建有葛仙书院，在葛公山上还有炼丹炉。同样，在赤岸附近，自古以来留存的有关黄大仙遗迹、传说也不少，包括“叱石成羊”的故事就发生在羊印村。

羊印村现位于天龙山的山脚，目前矗立着黄大仙的塑像。顺山路而上，能一睹“大仙石磨”之景，传说是黄大仙取石为磨、制药济世留下的痕迹。

金华山并非一座孤立的山峰，而是一片连绵的山脉区域，支脉延伸至周边多个县市。义乌即位于金华山系的东北麓。义乌赤岸镇与黄大仙的传说关联，虽不如金华山核心区那样直接和密集，但在民间信仰、地理风物和宗族纽带中，仍能找到清晰的渊源和独特的文化痕迹。据《金华府志》等记载，葛洪的后裔中有一支曾迁居义乌。赤岸作为义乌重镇，作为金华山黄大仙祖庭的辐射区域，存在这种隐性的“师承—地缘”纽带传播的可能性，也经得起文化层面的推演。

也有文史工作者认为，义乌赤岸镇的黄大仙传说，并非历史意义上的“仙迹”，而是黄大仙文化在传播过程中，与当地著名风物（丹溪）相结合，所产生的一种美好的民间文学附会，这就需要人们作进一步考证和挖掘。

（王曙光）

本版图片：王军生 黄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