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茶座
在不正经中正经
我和儿子一家住同一小区。也许是家里“自由度”太高,大家很不正经,经常“没大没小”的。比如叫儿媳妇过来帮我剪头发,这丫头一边自夸心灵手巧,一边犯着低级错误。我叫道:“请剪头发,别揪头发。”儿子在一旁,极为“阴险”地说:“没拔就好!”你们说,这两个家伙是不是找打?
早晨推窗一看,不远处的小区长椅上坐着一个人,眼熟。那不是我的儿媳妇吗?扎着马尾辫,装模作样看书,前面还搁着一辆去超市的小推车。对,是她,经常穿黑色T恤。这家伙坐的长椅,被邻居戏称“司马小萌专属”,挨着水池,空旷有风,最关键,还能瞅见我家的五扇窗。多踏实啊。
想着今天我俩没约,肯定是儿媳妇单独出去了。一问,她说:“不是我呀!我今天穿的是绿色T恤。”不过,她脑筋急转弯,马上找补回来:“是我拔了根毫毛,一吹,嘿,又变出一个我。”儿子听见,一脸坏笑地说:“在咱家,从没见你这么幽默……”他太太斩钉截铁地回答:“你没给机会呀!”
想让儿子来我家干活,最好的办法就是:装怂。我的著名口头禅:“你就把我当作一个文盲好了……”这句话,说的次数太多,直说得儿子声称:“耳朵长茧子!”有朋友问:“是想让他来帮你写东西吗?”当然不是。拍照片、写文章,算是我的强项。其他就惨了,诸如操作电器呀、阅读说明书呀,调试这、修理那,都叫我“头大”。
儿媳妇应邀过来帮我换被套,三下五除二,好了。此人最大的优点是:有力气;本人最大的缺点是:有劲不往此处使。你们说,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为奖励儿子帮我换了一扇很先进的纱窗,我买了6个袖珍小葫芦送他,最大个的,顶多4厘米,特别可爱。送礼,就要“对口味”。这小子是葫芦迷,几年前,趁我出差外地,跑到我家,四处挂葫芦。我回来一数,有20多个,其中很多还是巨型的。而在他自己家,恐怕就更夸张了。
我向来认为,感情在于“有来有往”“投桃报李”,没有什么是“必须的”“应该的”,哪怕是亲人之间。儿媳旅游时从云南某寺庙求了一根“开了光”的红色手链,没给她爸妈,送我了。我心里特平衡!
今天我也挺高兴。物业员工上门,帮我疏通了厨房下水管。顿时,我心花怒放,紧着拍马屁:又递饮料,又端凳子。各行各业都不易,且行且珍惜。
周日,应本人强烈建议,好友王清两口子,开车带我往返212公里,到远郊某村吃烙饼。年初我们拍滑雪,曾光顾过这个小餐馆,对烙饼的印象极其深刻。他们说:“你对烙饼得有多热爱呀?!”上世纪60年代,正值困难时期,当时还是少先队员的我,曾在作文里写道:“到了共产主义,我要天天吃烙饼!”
在村里心满意足地吃了烙饼,在路边从容不迫地拍了白云,开车途中还灭了个蚊子……在郊区,呼吸充满负氧离子的新鲜空气,爽歪歪!有人说,旅游,就是从自己呆腻的地方,到别人呆腻的地方。这话不假。
天空蓝蓝的,不冷不热,真爽;和朋友一起去理疗,初见成效,真好;风风火火地把儿子呼来干活,自己装弱智、装无知,真逗……
没有人从早到晚都快活。心情调适好了,出门即晴天;调适不好,没完没了下雨。 (司马小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