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2》让我心悦诚服
彭 莹
我最早看的动画片是捷克斯洛伐克出品的《鼹鼠的故事》。念小学一年级时,隔壁周裁缝家已有黑白电视机。她是诸暨人,肤色白腻,细长的眼睛,单眼皮,淡眉毛,尖下巴。说话时柔声细语,颇有点狐狸的媚态。我在缝纫机“哒哒哒”的伴奏中断断续续地看着傻头傻脑的鼹鼠忙来忙去。看着看着,有时很恍惚,怕周裁缝会不会也长出一条尾巴来。
日本的《花仙子》上映时我上初二,最初是在表妹家看的。花仙子小蓓在电视里扑闪着大眼睛,挺着高傲的翘鼻梁,穿着漂亮的白色公主裙,真是美。表妹的脸型和她有三分相似,不过多了几颗雀斑。吃完晚饭,她的班主任来家访。临走时这个老师主动开口问我姨父要了几个灯泡。姨父虽是灯泡厂的,却也有些意外,问姨妈:“不是说为人师表吗?”
到了高中,我和老弟经常边吃饭边看《猫和老鼠》,时而看得哈哈大笑。每一集的内容都是汤姆(猫)玩命地追,杰瑞(鼠)可劲地逃,情节都绝不雷同,最终赢的还是杰瑞!妈妈见我投入的样子,总是疑惑地摇摇头,叹道:“这么大个姑娘,跟小孩似的!”
有了儿子后,陪着他一起看《葫芦兄弟》《大头儿子小头爸爸》《哆啦A梦》和《奥特曼》等等。印象中一小团的他安安静静依偎着我,怀中此刻仿佛尚有余温。
随着年岁渐长,再没怎么看过动画片。当《哪吒2》的票房在新春贺岁片中一骑绝尘时,突然想去凑下热闹。私下也好奇,它究竟能有多大吸引力?结果饺子导演五年磨的这一剑还是让我激动了。操着川普、挺着大肚腩、看着憨憨的太乙真人,一出场就笑点频出。哪吒和敖丙重塑肉身时出现的抠脚大汉和擤了鼻涕不洗手继续做藕粉的桥段,勾起我多年前的记忆。那一次去菜场买牛肉,老板娘擤完鼻涕直接给我抓了块牛里脊,令人不悦。壮实得如同大山般的石矶娘娘问魔镜魔镜方圆千里谁最美,不免叫人会心一笑。小哪吒初到太虚宫,目睹雕栏玉砌之华丽,接连感叹了三次“好白”——一时词穷的窘态就是这样子。凶神恶煞般的申公豹,看着弟弟申小豹时眼神里流露出的柔情,和应李靖要求为陈塘关采买药材时的恻隐之心,让我们知道人不是非黑即白。殷夫人和小哪吒血浓于水的母子情催人泪下,无量仙翁的慈眉善目下那颗暴虐的心,和其外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影片呈现的恢宏的场面、非凡的想象、反转的剧情和自然的诙谐,都叫人击节赞叹。我能感受到我和剧中人的同喜同悲。
平时习惯在观影时带上一大包零食,今天却连颗话梅都没吃,因为没顾上。话说那个敖丙还有他爸敖光实在是太俊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