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别——送别郑愁予先生
□ 南蛮玉
念此际你已回到梦中的故土
想你已骑上踏雪的骏马
或是在平芜的尽头,
在森林的琴庐
在星子的莲岸,在落帆的海上
转身回眸
罄声与铎声,达达的马蹄声……
在人世飘泊得很久,
该有一个晶澈的归程
诗人,你留下的那些诗行
以如玉之身,游于清冥之上
蓝帆缓缓远去,三生石上,
重开洗尘的酒宴
念此际你已是重生的少年
独木桥的初遇,
一生的风雨皆是美丽的错误
云出自山谷,织锦的心归于泉水
我们都曾在寂寞里坐着看花
说海的笑声太辽阔,
说小小的岛留着住梦
念此际你已静静入睡
你是牧童,是萤火虫,
是雨中的虹
念此际世间万千菩提,
仰卧的青山是你
青石街,金线菊,
晚云的潮汐皆是你
这世界已是你的梦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