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毓坚 摄
◇文丨吕 煊
我俯身拾起一片青铜纪元的叶片
年轮里藏着的火
宋朝的马蹄
仍在啃食沙粒的齿间缓慢发芽
裂纹是暴涨的运河,运送戍卒
锈蚀的箭镞在暮色中沉降
树汁凝固成琥珀色的叹息,八百次
潮涨冲积出肥沃的三角洲。那时
钩栗树悬垂如婴蜷曲的弱小
青涩的苦被砂纸般的北风反复打磨
直到忧伤渗出龟裂的纹路,直到
所有溃败都熟透成湿润的白霜
而此刻我的掌心正有热气升腾
在博物馆的冷光里
与某只陶罐底部
焦黑的年轮悄然接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