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王秋珍

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在朋友圈发了一句。配图是我家早晨的大门。只见凌霄长长地走过内侧大门，一串盛开的花儿刚好穿过把手，像给门别了个烂漫的步摇。

有人回答：凌霄有梦。

我打开门，发现外门边上，也长着凌霄。许是这两天风大，把凌霄的枝条吹向了西边。还有一根枝条，从内门穿过门缝，到了外门。门一开，枝条断了，却依然贴在门上。生机勃勃的绿色藤蔓，如同蜿蜒的丝带，为平凡的大门增添了梦幻般的色彩。

我凑上去细看，发现断处有细细密密的脚丫，紧紧地攀着。这小枝条，像一个离开了母亲的孩子，却活得滋滋润润。

别的植物的根，是埋在地下。凌霄不仅地下有根，盘曲的主干上，全是根，每一枝都在述说着生命的力量。

它的枝条，每一个节处都会长出根，玉色里带着浅浅的绿，还隐隐约约有绒毛。它们的下部是合着的，上面就分开了，像小佛手，像痒痒挠，像小珊瑚，更像小巧的触手，有着惊人的抓附力。节处四面八方都有这样的“小手”，只要碰到什么物体，无论处于哪个方向，它们都紧紧抓住。

一路生长，一路扎根。这是凌霄的绽放哲学。

凌霄的花，总是以组团的方式绽放，而且一定要绽放在高处。

看吧，那橙红色的花朵倾泻而出，似华丽的锦缎，若绚丽的云霞。它们的身体优雅地低垂着，头部又高高地昂起，像一个个精致的小喇叭，又像一串串灵动的音符，在微风中奏响生命的乐章。有的干脆骑上围墙，挣脱大地的束缚，向苍穹发起冲锋。

开花寄树漫香飘，灿若云霞染碧霄。不与群芳争俏丽，凌空向上自逍遥。凌霄花凌空向上、自在逍遥的姿态，是它融化在骨子里的气质。

我恍然看见，仙子把一群花姑娘笼在手心里，手心一开，所有的姑娘都忙着凹造型，脚一定要踮起来，腰肢一定要挺拔，脖子一定要伸展，笑容一定要热烈。

“好，一二三，非常美！”美丽已经被行人定格。但姑娘们觉得，不尽兴，根本不尽兴。它们继续着它们的美，丝毫不愿意松懈一点点。你看，它们把头昂起，再昂起，昂起了一个俏皮的弧度。凌霄花就以如此迷人的姿态笑在空中，笑在梦里。

凌霄有梦。

因为，天空离梦更近。

凌霄花向往自由，向往辽阔。

每个人都可以做凌霄，追逐自己的天空和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