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昌

金华作为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文化积淀深厚，名人辈出。初唐四杰之一骆宾王、金华学派代表吕祖谦、元代名医朱丹溪、明代文坛领袖宋濂、清代戏曲家李渔、人民诗人艾青、画之大者黄宾虹、著名报人邵飘萍等都是世界级名人。聂小倩和宁采臣的爱情故事因为通俗易懂，契合了人们心中崇尚正义、追求自由、渴望爱情的心理，所以广为流传。可以说，聂小倩传说是金华人文沃土中生长出来的一个传奇。

金华学派是金华文化之本，吕祖谦是金华城市之魂，这是金华文化界的共识。金华学派又称婺学，其代表人物吕祖谦位列“东南三贤”，与朱熹齐名。吕祖谦的思想以儒学为宗，“理”“心”并重，又掺杂佛学、道学等各家思想，内容杂博。人们常用明理躬行、兼容并蓄、义利并举等词来概括金华学派的主张，但是这些词无法和王阳明“心即理”“致良知”这样精练的总结相比。所以吕祖谦及金华学派的知名度和传播度远远不如“阳明心学”。金华的文旅宣传，言必称金华学派。做好金华学派的宣传，关键要让金华学派的思想更易于理解、便于传播。

了解金华学派也有一个捷径，就落在宁采臣身上。熟悉小说《聂小倩》的人，很容易就在宁采臣身上看到金华学派的印迹。首先来说说明理躬行。吕祖谦反对空谈义理，提倡身体力行。宁采臣常对别人说“生平无二色”。在面对聂小倩的色诱与黄金诱惑时，宁采臣确实做到了“不欺暗室”，守住了道德的底线。宁采臣还信守承诺，联合燕赤霞诛杀妖魔，事后更是把聂小倩带回家。其次来说说兼容并蓄。与朱熹等人强烈排斥佛教不同，吕祖谦的思想更为包含，融汇儒释道的思想。吕祖谦还反对对“异端”的绝对排斥，主张以理性态度辨析其善恶。宁采臣身上带有明显的金华学派的特点：他和燕赤霞相谈甚欢，书斋里放着《椤严经》，最后还娶了曾经的“女鬼”聂小倩为妻。最后说说义利并举。在聂小倩与宁采臣之间，既有道义相助，也有利益交换。宁采臣借助燕赤霞的力量救出了聂小倩。聂小倩则以美貌和贤惠回报宁采臣。宁母对于聂小倩的态度，也涉及对利益的考量。

在《聊斋志异》中，很少有故事像《聂小倩》这样，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在宁采臣身上，寄托了蒲松龄的“士大夫以道德净化乱世”的社会理想。宁采臣与聂小倩的婚姻被社会接纳，宁采臣和三个儿子都高中科举，成为好官，这些都体现了金华学派思想对于蒲松龄的深刻影响。宁采臣和金华学派相比，虽然一为下里巴人，一为阳春白雪，但其精神核心是相通的。可以说读懂了宁采臣，就入了金华学派的门。既然如此，我们完全可以把聂小倩和宁采臣打造成为金华文化的“迎客松”，让更多远方的朋友借此走进金华，感受“万年上山、千年婺学、百年婺剧”的独特魅力。